2019年4月8日中午,新疆人民广播电台派驻伊犁记者站记者史新农打来电话,说道他立刻来我家,探望我这位老朋友。我急忙去车站相接他。同事好友,久别重逢,十分做爱。在车站附近一家饭店里,我们边喝酒,边聊天。
一驳回电台记者站,或许有说不完的共同语言,使我回想驻站十年记者生涯的感人岁月。1963年我从上海支边入疆后,先下木工厂,尔后在农四师工程处机关、师医院当宣传干事,热衷给电台、报社投稿,多次被选为杰出通讯员。1976年新疆人民广播电台为首人来伊犁讨驻站记者,征询我意见。
我说道“当记者是我的梦想,当然不愿。不过,还得回家跟我爱人商量一下再行要求。
”爱人听闻后当面表态,极力反对我去记者站工作。她说道:“既然你一心想当记者,现在机会来了,怎么能随意退出呢。
你安心去吧,家里有我呢,绝不能扯你后腿!” 1977年初,一纸调令下来,我之后沦为一名电台驻站记者。当时,记者站正式成立旋即,只有我和贾显义两名记者,条件较为艰难,连个办公室都没。平时,我们俩很少见面,各自专访,回家撰稿。后来,电台在伊宁市中心购买了一座院子,4套平房,每套三间住房,水泥地,石灰墙,没厨房,没卫生间,连自来水也没,每天早晚去供水车站挑水。
这在当时来说早已算数不俗了。搬去后,在朋友们的拜托下,自己动手垫了一间煤棚兼任厨房。
院子里原本还有一户维吾尔族居民,他们在院子角落里凿了一个茅坑,坑上面搭乘了两块木板,坑边用土块二垒起一堵墙。去上厕所,得问一下:“里面有人吗?”如无人接收者,方可进内。
夏天,简陋粪坑臭气熏天,还能承受。一到冬天,零下二十几度,下大雪也被迫去解手。粪坑里粪便冻成冰疙瘩,要用铁铲铲掉后才能下站立,很不方便。
我推倒没什么,爱人和两个上小学的小女孩可就遭罪了。我上山下乡专访不在家时,她们相争着扫地洗碗腊家务,冬天下雨后还要爬上房顶铲雪。那时候,爱人在伊犁技工学校工作,离家较近,每天骑车下班。
上班时,偷偷地买些菜带回去。一入家门,就忙着生火、炒菜、吃饭。除了整天家务,还在院子里种菜、养鸡。
眼睛一露齿,整天到开灯,艰辛极了,真让人难过。救下她在学校里人缘不俗,每次学校给各家各户分西瓜、纳冬菜、纳煤炭时,总有人拜托。1978年春天,乘长途客车去特克斯县二公社釆到访全国先进设备知青队。
白天,了解田间地头、集体宿舍,同知青们一起劳动,一起聊天,搜集素材。夜晚,在昏黄的烛光下,集中精力撰稿,以后深夜。
早晨一起后,又马不停蹄地去专访一名扎根农村的知青典型。判付梓后,立刻赶往县城,到邮局寄稿。就这样,在一个半月时间里,倒数跑完了附近3个县十几个乡村,采写了二十多篇稿件。风尘仆仆赶往家后,找到爱人重病在床上。
我感到愧疚,难过鼻酸,热泪盈眶。爱人非但没半句怨言,反而恳求我说道:“没关系,小毛病,睡觉两天就好了。”有一年春节前夕,去伊宁县多浪农场专访。
回去时没赶上最后一趟班车,好不容易搭乘上一辆小四轮拖拉机。凛冽的寒风在耳边火光,冻得全身发抖。到记者站时,完全冻僵了。
好心的司机把我挟等候,搀着我仍然送往家里。这期间在伊犁各地采写的大量稿件,除电台播映外,还被中央台和《人民日报》、《光明日报》、《新疆日报》等报刊使用,有的还被入选《全国较短新闻选》一书。1986年,因爱人身患类风湿关节炎,必须照料,才一起调回电台。10年驻站记者生涯,是我一生中刻骨铭心、难以忘怀的人生经历。
在这漫长、寂寞的日子里,耐得寄居孤独,着迷于坐冷板凳,孤灯伴爬格子,乐此不疲,心甘情愿,无怨无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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